這幾日,一篇發(fā)表于2013年的生態(tài)經濟學論文,引來輿論熱議。論文圍繞“導師崇高感師娘優(yōu)美感”展開討論,被質疑與科研內容、期刊定位不符。事后,期刊發(fā)出聲明,“決定撤稿”;期刊主編,也是論文中提及的導師回應,“申請引咎辭職”;期刊主管部門表態(tài),“認真調查相關問題,切實做好處理、整改工作”。
從發(fā)酵到回應,一篇論文引致關于學術研究的討論,讓人們接受了一次規(guī)范性與嚴謹性的教育。不過,很多人同時想知道:這樣的論文如何能被錄用刊發(fā)?期刊的審稿采編規(guī)范何在?學術“把關人”在哪里?面對類似事件,能否從被動回應,變成嚴格審核、不再出現(xiàn)?帶著這些疑問,人們應該思考,什么是真正的學術規(guī)范、科研責任。
學術研究應該是有品格的事。從人類文明到浩瀚星空,從細胞生物到自然規(guī)律,無論是人文社科還是科學技術,揭開真理的面紗,拓展人類的智識,是無數學人的崇高追求。在這個過程中,有無數失敗也有無數成功,學術研究非但不是憑空產生的,更形成了一套有共識的規(guī)范、標準乃至倫理。人們之所以能不斷將認知邊界往前推進、不斷開辟科學應用于實踐的疆土,很大程度上基于對科研規(guī)范的尊重,這也是前人成果能為后人所用、當下研究能造福后人的一個重要基礎。從這個意義上說,任何學術研究都應恪守基本的學術規(guī)范,更不能偏離嚴肅、認真、負責的科學軌道。
一篇學術論文,何嘗不是科研成果、學人品格的載體與呈現(xiàn)?拿冰川凍土為例,中國有大面積的冰川凍土地貌,許多科學與工程人員在嚴寒艱苦地區(qū)做科研、做貢獻。修建青藏鐵路時,凍土如何“保凍”難題被成功破解,為高原天路的修建打下牢固的“地基”。時至今日,凍土及其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影響都是重大課題,這不僅是理論也是實踐,少不了包括所謂“集成思想”在內的認識論與方法論。無數像冰川凍土這樣的科學研究,等待人們接力研究、挖掘、深潛。學有責、術有道,把論文寫在祖國大地上,才能真正彰顯科研的崇高感與奉獻的優(yōu)美感。
從學術成果到學人品格,從研究者到把關人,科研也從來不是一件“私事”。對研究者而言,學術論文一經刊發(fā)就有了公共性,不再僅僅是“文責自負”;對期刊而言,無論是編者還是把關者,都應把科學性、嚴肅性放在第一位,以規(guī)范、標準與責任的標尺嚴格衡量每一篇稿件,讓權威期刊成為更有公信力的“公共產品”;對科研共同體而言,最好的褒獎不是幾句夸贊,而要以研究為本、拿成果說話,在反復交流與激蕩中推動科研進步。一篇引來質疑的論文警示我們,科研非小事,只有研究者、平臺與把關人、科研共同體一起筑牢學術責任、涵養(yǎng)公共意識,才能澆灌出科學研究的永不凋零之花。
同樣是在這幾日,一年一度的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在北京舉行。用算盤“造出”核潛艇的黃旭華、矢志不渝“算計”天氣的曾慶存,榮獲2019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科學家們也被網友譽為中國發(fā)展的“頂級流量”。如此對比,崇高就在眼前,優(yōu)美不必贅言。我們相信,只要嚴以律己,遵守學術規(guī)范,把好質量關;板凳坐得十年冷,潛心鉆研、不務虛名,越過功利關;尊重治學規(guī)律,守好治學良心,帶頭凈化學風,讓人情難過關,攀登科學研究高峰的路上,縱有再堅硬的“冰川凍土”,都一定能被征服。
責任編輯:林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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