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調查丨 揭秘“網絡水軍”生意經：只要給錢 什么新聞都能發(fā)

央視新聞客戶端5日訊 去年5月以來，公安部部署各地公安機關開展打擊“網絡水軍”行動，破獲“網絡水軍”違法犯罪案件40多起，涉案總金額上億元，查獲并關停涉嫌非法炒作的網絡賬號5000多個，涉及網上惡意炒作信息數(shù)千萬條。這些潛伏在網絡世界的“網絡水軍”時而化身營銷“推手”，時而又偽裝網民評論、為一些輿論攻擊充當“打手”。那么，這些以“有償推廣網絡信息”為生的群體是如何存在的，央視記者對此進行了調查。

網絡水軍招攬生意賣點：量大 面廣 速度快

在網絡世界，要找到“水軍”并不難。從雇粉絲、買熱搜、刷好評，到炒作新聞、操控輿論，只要付錢，雇主的意圖就能在“水軍”的操作下實現(xiàn)。論壇、微博、微信、甚至各類新聞門戶網站，都是水軍們的“陣地”。數(shù)量大、覆蓋廣、速度快，是“網絡水軍”招攬生意的“賣點”。

“網絡水軍”銷售人員（以下簡稱水軍銷售員）：論壇的話，就是3元1條，發(fā)布在中大型論壇。

央視記者：那你網站能發(fā)多少？

水軍銷售員：網站幾千條都可以發(fā)，我們這里很多網站的。

央視記者：你能多長時間給我搞定啊？

水軍銷售員：今天就能完成。

水軍銷售員：那你最快能多快？

水軍銷售員：等一下就可以了。 

為了向客戶顯示“實力”，這名“水軍銷售員”給記者發(fā)來了一個“業(yè)務清單”。表格上的300多家門戶網站、博客和論壇，都是他們發(fā)布內容的“領地”。這名銷售員承諾，就算是所謂“新聞”，不論正面還是負面的都能發(fā)，只是“發(fā)新聞”的價格比普通帖子高很多。 

水軍銷售員：多發(fā)一點新聞然后力度就很大，然后加上論壇的話，這樣效果會更好。

央視記者：你有沒有具體的名稱啊，打個比方？

水軍銷售員：有天涯、西祠這些都是、騰訊新聞這些都可以，比如說你發(fā)十篇新聞的話，就可以給你優(yōu)惠。我們這邊發(fā)完的話會給你一個鏈接反饋，每一條新聞或者論壇的帖子都有一個鏈接，直接點開就可以查看的。

央視記者：記者：不會一發(fā)上去過個一兩分鐘就刪掉吧？

水軍銷售員：那不會不會，我們這邊是三天內被刪包補的。

網上店鋪接單 三個月收入760萬元

記者發(fā)現(xiàn)，如今的網絡水軍已經不滿足做 “零散生意”，而是打著“推廣任務”、“輿論公關”、“整合營銷”等專業(yè)的幌子，堂而皇之地開起了公司。這些公司接到批量任務后，再通過“眾包”類的網站招募大量負責實際操作的“下線”。幾千條的發(fā)帖任務可以很快被化整為零地認領走。當這些“下線”做完所承包的任務，再回到平臺上完成確認和評價，最后通過平臺第三方擔保的方式領取酬勞。

一些“水軍公司”還在淘寶網以及一些“眾包”網站上建起了連接發(fā)帖供需的“網上店鋪”。在這個名叫“豬八戒”的網站上，記者搜索“新聞發(fā)稿”，就找到了2300多家這樣的“店鋪”。他們將各類網站的新聞發(fā)稿打包成不同的“套餐”并明碼標價。該平臺的數(shù)據(jù)顯示，其中排名第一的店鋪，三個月內成交2500筆，收入760多萬元。記者注意到，配合“發(fā)稿”這些店鋪還提供所謂“新聞代寫”業(yè)務。 

水軍銷售員：你就給我內容，我就可以給你直接操作。

央視記者：那我要給哪些東西給你了？

水軍銷售員：標題內容就可以了。

央視記者：前面可不可以加"媒體報道"?。?/p>

水軍銷售員：可以啊，就是說地方的媒體或者是網上的都可以。看你這邊想要怎么改。 

神通廣大！付款即可推稿上各大門戶網站

這些網絡水軍真有這么神通廣大？竟能將客戶提供的信息直接包裝成新聞，操縱如此多的網絡媒體發(fā)布出去嗎？ 在“豬八戒網”上一家名叫“廣之推”的店鋪，從營業(yè)執(zhí)照上看，這家網絡科技公司的經營范圍為“研究和試驗發(fā)展”。記者將自己以前采訪過，但未在媒體播出的素材以普通客戶的身份交給了他們，對方表示只要付800元就可以將這些內容改寫成新聞，發(fā)布在幾家知名門戶網站上，并且不需要為內容的真實性提供任何證明。

不到24小時，這家公司就將記者提供的相關內容在“搜狐網”上線的鏈接發(fā)了回來，并且說明網易和新浪的編輯暫時拒收稿件，正在另找人溝通。20多分鐘后，“溝通”果然見效了，同樣的稿件在“新浪網”發(fā)布，而標注的稿件來源則是一家在業(yè)內較有影響的官方新聞網站。

中介揭秘“網絡水軍”如何“發(fā)稿” 

“網絡水軍”打通門戶網站關系，做所謂的“新聞”，這其中又有什么內幕？記者找到了長年從事“發(fā)稿”的中介，來聽她的講述。

30歲的小麗原本是一名會計，因為熟悉互聯(lián)網，幾年前做起了某網站的一份所謂“內容更新”的工作。

水軍從業(yè)者 小麗（化名）：我可以找那些渠道，我們屬于一種中介，我再把文章傳給網站那些編輯讓他們發(fā)布上去，錢的話就是我賺中間差價吧，賺點差價，然后我再把錢再給網站是這樣。我們只是其中的一種，網絡水軍，有發(fā)論壇的，有做百度，什么關鍵詞，還有做什么排名，各種各樣的。有正面宣傳的，有也有負面信息。

那么，什么叫“負面信息”呢？根據(jù)小麗的介紹，記者找到了大批交流“水軍業(yè)務”的QQ群，每個群里少則幾百人，多則2000人，而且長期活躍在線。海量的發(fā)稿任務在群里發(fā)布，掌握不同“網站資源”的中介在群里交換信息。他們聲稱“正面負面”稿件都可以操作，甚至“可以簽協(xié)議、開發(fā)票”，但也同時聲明所發(fā)布的“內容真實性”和他們無關。 

某水軍中介：你比如說想某公司什么怎樣怎樣啊，哪里不好，數(shù)一數(shù)，就是說我所說的那種負面，說別人不好的。有點灰色的，就是比如說維權吶，就類似于這種嘛，說別人不好的這種，就是價錢就是很貴的。我還要去問一下編輯是多少錢，就是發(fā)這個稿子的人決定的，他決定收多少那就收多少。

央視記者：付給網站的公有賬戶還是私人自己？

水軍從業(yè)者 小麗（以下簡稱小麗）：大部分都是私人的多，我們統(tǒng)稱都叫編輯。

央視記者：發(fā)出去的東西，能保證它是真事？

小麗：不能保證，都保證不了。 

央視記者：負面能占到多少？

小麗：百分之百的話，負面的最多占30~40%。

央視記者：但是負面的價格和正面的比呢？

小麗：負面的貴。 

央視記者：大概是貴到多少？

小麗：十倍。上限就有幾千的。一個網站一條信息這么多錢，可以發(fā)很多網站，然后每個網站價格也不一樣。因為有正規(guī)網站也在收稿，鳳凰、新浪、騰訊這些都在收。他們都是國家網信辦批準的網站，所以我們沒覺得說做這個是違法的。

記者注意到，在水軍中介發(fā)來的網站名單里，有一類網站被特意標注為“新聞源”。小麗介紹說，在水軍的所有業(yè)務中，所謂“新聞發(fā)稿”的價格最高，而與此對應的發(fā)稿網站也就最受歡迎。

小麗：大部分客戶還是喜歡發(fā)新聞源網站的。網站權重高，然后百度抓取快，效果要好。其實你們一直說帖文，其實我不是帖子什么的，其實我們發(fā)的都是新聞稿，有的人他寫的都是第一人稱我怎么怎么樣。我們收稿都要要求他們寫成新聞格式，新聞格式一般都是以記者的身份來寫嘛。而且網站他們收稿都以正規(guī)的稿子吧，就是正規(guī)人寫的，不是說隨便寫一篇文章就發(fā)上去。

央視記者：就是把一個別人提供的事兒寫得更像新聞一點。

小麗：對。 

央視記者：但是你能核實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嗎？ 

小麗：核實不了，因為都是網絡上認識的，他說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因為網站那塊他也不是說讓我們一定要去核實，他既然能發(fā)，我們就收吧，就這樣子。我們發(fā)的一些稿子，都不是當?shù)氐氖虑?，都是外地的。一個稿子才幾十塊錢，一百塊錢兩百塊錢，我們跑到當?shù)厝タ匆幌拢趺纯赡苣亍?/p>

央視記者：網站有沒有提出說讓你這東西要去核實一下？ 

小麗：反正簡單的修改嘛，會，但是真實性。沒有說讓我去確認啊什么的，因為確認不了。

經營“是非”：先發(fā)再刪為求財

正是這種只求賺錢，卻不對真實性負責的助推和鉆營，使大量信源含糊、來路不明的內容充斥互聯(lián)網。小到投票注水、跟帖熱搜、網上“醫(yī)托”、虛假違法廣告，大到假借“網絡民意”的人為炒作和惡意攻擊，在這些背后，都有“網絡水軍”的影子。

小麗：我們只是為了賺點錢，賺點中間差價，具體影響什么，如果真的有影響，那些網站，應該網信辦肯定把這些網站關了。但是那些網站也沒關。應該沒多大影響吧。

事情真如小麗說的那么簡單嗎？ 2017年8月，江蘇宿遷的小張在瀏覽網頁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篇舉報自己父親的帖子。

小張（化名）：帖子的內容是舉報我父親在村里面為惡，販賣村里面土地，侵占公民財產。然后我看了以后特別生氣，通過這個縣紀委已經調查過了，這個人舉報已經好幾次了，是假的。要求他把貼刪了。他說不刪。要給錢（才刪）。

發(fā)布所謂“舉報”材料的是一個名叫“印象宿遷”的地方性論壇。網站信息顯示，這個創(chuàng)辦于2016年的論壇，歸屬于宿遷一家傳媒公司，在當?shù)匦∮忻麣?。小張找到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杜某，要求立即刪除這封“舉報信”。 

小張：誰知道他要的是兩萬塊錢，不給錢，堅決不刪帖。我爸就講紀委已經查過了，沒有這個事情，他不怕，隨你舉報。但是我這個呢，好多朋友同學打電話給我，就講說網上這個在流傳你父親的帖子。

不交“保護費” 抹你一臉“黑”

江蘇宿遷警方接到了多名群眾舉報，這個名為“印象宿遷”的論壇傳播不實信息，并以刪帖為由，向當事人敲詐財物。警方立即展開調查，發(fā)現(xiàn)這個網站的負責人杜某，不僅以個人為敲詐對象，還利用手中掌握的論壇和微信公眾號以信息發(fā)布相要挾，與當?shù)囟鄠€鄉(xiāng)鎮(zhèn)簽定所謂“合作協(xié)議”，只要向該傳媒公司以“包年制”的方式支付幾萬塊錢，就可以保證不發(fā)布對這些鄉(xiāng)鎮(zhèn)的“不利的言論”。

宿遷公安局湖濱分局刑警大隊 左志華：杜某他是利用了網上別人發(fā)的這個負面的信息，甚至有的時候，他自己編輯、杜撰一些負面的信息，然后在網站上發(fā)布。那么它主要的一個目的，杜某就提出來了索要錢財。把這個網站作為攫取個人不當利益的一個載體。

有償發(fā)帖刪帖 涉嫌“非法經營” 

目前，“印象宿遷”網站已經關閉。該網站的幕后老板杜某因涉嫌“非法經營”被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網絡水軍”以獲取利益為目的，通過實施宣傳、推銷或攻擊，在互聯(lián)網上進行炒作。對此，最高法早在2013年就作出了司法解釋： 違反國家規(guī)定，以營利為目的，通過信息網絡有償提供刪除信息服務，或者明知是虛假信息，通過信息網絡有償提供發(fā)布信息等服務，擾亂市場秩序，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

（一）個人非法經營數(shù)額在五萬元以上，或者違法所得數(shù)額在二萬元以上的；

（二）單位非法經營數(shù)額在十五萬元以上，或者違法所得數(shù)額在五萬元以上的。屬于非法經營行為“情節(jié)嚴重”，依照刑法規(guī)定，以非法經營罪定罪處罰。

“注水”業(yè)務忙 “水軍”接管發(fā)帖

盡管該司法解釋中明確規(guī)定，明知虛假而“有償發(fā)帖”都是違法行為，但記者在調查中發(fā)現(xiàn)，“水軍”運作“有償發(fā)帖”根本沒有核實所發(fā)內容是否真實，有的網站甚至直接把發(fā)帖的“權力”交到了“水軍”手里。

水軍從業(yè)者 小麗：他網站太多了嘛，也忙不過來，有時候一發(fā)就十條二十條，又不是我們一個客戶，他的客戶很多，他來不及，會把后臺密碼給我們，然后我們把自己的文章就直接復制粘貼上去就行了。然后就(發(fā))出來了。發(fā)的話幾十塊錢一百塊錢，但是刪的話要幾百塊錢。

里應外合 “水軍”買通網站內部人員 

對于“水軍”而言，發(fā)帖可以掙錢，刪帖掙得更多，而無論發(fā)帖還是刪帖，都要和網站論壇的內部人員展開所謂的“合作”。

34歲的張某，曾是國內一家知名論壇的板塊管理員。從2015年開始，一名自稱“肖老師”的“水軍中介”通過QQ與他建立了兩年多的所謂“刪帖合作”。每刪一條，根據(jù)刪除難度收取不同費用。

嫌疑人 張某：正常情況就是三百到五百，多的話八百到一千，大部分都是投訴私人醫(yī)院的，患者投訴這種醫(yī)院亂收費、治不好，還有一類就是投訴個人，貪污、以權謀私、做什么壞事，還有部分是投訴產品的，比如因為買的東西不好，服務態(tài)度不好，質量不好。

在這些帖子中，大部分屬于網民正常的維權訴求，并不違反網站的規(guī)定。但按照金主的意愿，張某和“水軍中介”里應外合想出了“刪帖”的新辦法。

嫌疑人 張某：達不到刪除的要求，我就刪不了，我可以叫他（肖老師）跟帖或者回帖，或者是把一些黃色廣告，或者是違規(guī)的內容頂下來，那這個版塊就屬于違規(guī)了，我就可以把這個版塊關了。

目前，張某以及與他聯(lián)系的水軍中介，因涉嫌“非法經營”被檢查機關提起公訴。

一批“網絡水軍”違法犯罪案件告破

“網絡水軍”操控的這“一發(fā)一刪”，對社會輿論環(huán)境、媒體公信力造成了巨大傷害。去年起，公安部部署多地公安機關開展專項行動，破獲了一系列涉及“網絡水軍”重大案件。

2017年4月，廣州警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叫"三打哈"的網站。該網站匯集了全國多地的“水軍”供需資源，形成了“有償刪帖”、“有償發(fā)帖"的中介模式產業(yè)鏈，涉案人員涉及全國21個省市，業(yè)務遍布國內各大網站論壇。

在公安部統(tǒng)一指揮下，各地開展集群收網行動，成功抓獲犯罪嫌疑人77名，涉案金額近400萬元。

廣東省公安廳網警支隊 劉警官：雇主首先支付一筆保證金到這個平臺上面。水軍領了這個任務以后，按照任務的具體要求，例如在一些論壇上面發(fā)相應的帖子，完成以后水軍會做一個截圖，然后放在這個網站上面，那么雇主看到這個截圖，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任務，加上這個合格戳以后，相當于這個任務完成，那么在這個利益分配的過程中，平臺就是"三打哈"這網站占20%，水軍會拿到80%的那么一個利益分成。

接發(fā)“任務”上平臺 “水軍”形成生態(tài)鏈  

警方調查發(fā)現(xiàn)，僅這一個網站的“會員”人數(shù)將近百萬，搜集公民個人信息超過500萬條，形成了由“金主客戶—中介推手—基層水軍—網站內部人員”所構成的完整“水軍”生態(tài)鏈。

公安部網絡安全保衛(wèi)局副局長 張宏業(yè)：這個鏈條中的每一個不同的環(huán)節(jié)，他們的行為是構成了整個共同犯罪的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比如說金主他指使他人，對一些企業(yè)，還有個人，進行攻擊，散布虛假信息，進行攻擊誹謗，那么他實際上也構成了這種敲詐勒索和誹謗罪的一個主體。

循線深挖 幕后操縱者浮現(xiàn)

2017年2月，江蘇鹽城警方發(fā)現(xiàn)“水軍”成員周某頻繁通過小網站發(fā)布負面信息，再聯(lián)系大網站跟進炒作，涉嫌有償發(fā)帖及有償刪帖。經過4個月的調查取證，警方將周某等3人抓獲，進而查明了他們的幕后操縱者，涉及北京的一家“公關公司”。而這家“公關公司”又受雇于國內一家知名企業(yè)，負責替這家企業(yè)組織“水軍”發(fā)布內容。

央視記者：這個客戶花了多少錢？

北京某公關公司負責人 余某（以下簡稱余某）：在我們這邊花了大概700萬。 

央視記者：上的是什么內容？

余某：就是宣傳稿跟那些打壓競爭對手的一些稿件。 

央視記者：打壓的這個能占到多少？

余某：一般三成到四成差不多。

鹽城市公安局大豐分局經偵大隊 顧西兵：從梳理的（打壓競爭對手的）信息來看，達到將近1600條。這個數(shù)字是非常震驚的。我們掌握的就是涉及的網站應該在200多個。有這個主流媒體，也有這個這個知名的門戶網站，還有一些這個省市級的一些媒體。

為了查明案件真相，江蘇鹽城警方對該水軍團伙發(fā)布的三千多條信息進行了逐一核實。

鹽城市公安局副局長 朱曉明：那么這個虛假信息怎么認定？法律沒有具體的規(guī)定。這是我們碰到的一個難題。這個內容是不是真實的，那就是由一些權威部門要出具啊這個權威的一些證明。涉及到全國26個省。將近一千多個單位，我們跑了910個單位。

江蘇鹽城警方提請公安部網安局發(fā)起了全國范圍內的集群核查。截至目前，全國各地共反饋該水軍團伙炒作的虛假事件達200多起。目前，涉及此案的150多人已經發(fā)往各屬地公安機關依法處理。

據(jù)了解，自從2017年5月公安部組織開展打擊“網絡水軍”違法犯罪活動專項行動以來，公安機關已破獲“網絡水軍”違法犯罪案件40余起，涉案總金額上億元，抓獲違法犯罪嫌疑人200余人，查獲并關停涉嫌非法炒作的網絡賬號5000余個，關閉違法違規(guī)網站上萬個，這些網站涉及的網上惡意炒作信息達數(shù)千萬條。

公安部網絡安全保衛(wèi)局副局長 張宏業(yè)：我們公安機關網絡安全保衛(wèi)部門對這個治理網絡空間，打擊網絡違法犯罪活動，后續(xù)還要組織一系列的專項行動。確保老百姓能夠平安上網，共同維護清朗的網絡空間。

（央視記者 吳闖 劉晨 劉剛 張學涵 王皓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