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作家簡介:余人,橫跨企業(yè)界、文學界、藝術界和教育界多個領域的跨界奇才,被《南方人物周刊》《男人裝》《看天下》多家媒體稱為“最年輕的上市公司總裁”,創(chuàng)辦藍海營銷機構,擁有多項設計專利,時任多家上市集團運營總裁和首席顧問等職務,2011年發(fā)表《我老爸》系列教育專欄。】
從我11歲開始,老爸就時常給我布置一些課外作文。但是老爸給我的命題作文都很奇怪,同一個題目,每次他都要我寫兩篇作文。
其實最早的時候,老爸這種“折磨”我的手段不是他自己蓄謀已久的,而是在一次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yè)題目中得到的靈感。結果以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每次面對同一個作文題目,老爸都要求我寫兩篇主題和觀點必須完全不同的作文。記得小時候我最怕的就是這一招,經常要在寫過一篇作文之后,挖空心思地想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觀點,那時候的記憶至今難忘,用“折磨”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可是漸漸地,我自己都感覺到了這種訓練方法的好處。我常常會在老師提問的時候說出和其他同學思考角度完全不同的觀點,這讓老師很驚訝,我也很享受這種拉風的成就感。而我平時寫作文的時候也明顯感覺自己比以前思考的深度要提高很多,寫出來的東西更有內容。
老爸說,這種訓練方法其實就是為了培養(yǎng)我具備兩種思考方式,一種是“正著想”的邏輯思維方式,另一種就是“反著想”的逆向思維方式。
那一次是讀初一,黃老師布置的作文題目是:請以《愛》為題寫一篇作文。
為了完成這個現(xiàn)在看起來無比狗血的作文,我應付式地寫了一篇,意思是老師一心為了我們的成才,損失了自己的青春,為了我們多學點知識,白發(fā)又多了好多,可是同學們還不理解老師,等等。
老爸檢查我的作文的時候,認真地問我:“你內心真實的想法是這樣嗎?”
我不以為然地說:“才不會呢,因為多了家庭作業(yè),我一個暑假浪費了多少玩的時間啊!”
老爸繼續(xù)問:“那你是否會覺得暑假期間玩比做作業(yè)更重要呢?”
我爭辯:“做作業(yè)是重要,但玩也重要啊!我們還是小孩子呀,你看我們班幾乎全班都是近視眼啦!上次游泳比賽,我們男生只有一半會游泳,女生幾乎全部不會,大家現(xiàn)在玩的時間真的很少!”
老爸說:“那你覺得老師對你們的做法是愛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也是愛,但是我們不僅需要這種愛,我們也需要自由的成長?!?/P>
嚴肅的老爸終于露出了微笑說:很好,把你的這種觀點,寫一篇新的作文,題目也叫《愛》?!?/P>
就這樣,我的第二篇作文誕生了:“老師的這種愛的方法,其實只是我們所需要的愛的其中一種,我們需要老師無私地傳授我們知識的大愛,同時也需要從玩耍、游戲中體驗自由快樂的另一種愛。愛沒有錯,錯的往往是方法,施愛者以愛的名義綁架了受愛者的意愿,難道還是‘愛’”嗎?
讀者們不用懷疑當時的我是否會寫出這樣的作文,也不用懷疑我今天還能清晰地記得當時的作文內容,只是因為那篇作文所產生的風波太大,印象深刻難以忘卻。因為第二天黃老師就把這篇作文交到教導處并以辭職為要挾拒絕我在他班上上學,我甚至因此差點退學。
但我老爸一直支持著我,而從那以后,老爸每次都要我面對同一篇作文題目寫兩篇觀點主題截然不同的作文,以此鍛煉我“正著想”的邏輯思維能力和“反著想”的逆向思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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